第十五章 殺人蚊子之疑團重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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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殺人蚊子之疑團重重
太陽拋開慵懶的睡意漸漸展露煥發生氣的神采，街道的路燈慢慢熄滅，幾個剛從醉意朦朧中抽身的人，正步履蹣跚地走向歸家的路上。
在他們看來燈紅酒綠的一晚才剛結束，新的一天至少還要等上 10 個小時。這種景象在濱城隨處可見，不管是加班熬夜，還是喝酒歡歌，任何時分，都有固定的人群撐起濱城的喧囂。
清晨 6 點，對於工作時間大多是朝 10 晚 6 的濱城而言，多數人還徘徊在起床的邊緣。因此擁堵的馬路還在享受喧鬧前的幾小時寂靜。
一輛改裝過的寶馬 Z3 帶著低沈的轟鳴飛馳在天虹高架橋上。沒等 Z3 嘚瑟地在兩條車道間來回躥，它就被一輛更換轉子引擎的馬自達 RX-7 超過，兩車不斷地用轟鳴聲去挑釁彼此速度極限，似乎在警察巡查前，要來一場世紀大戰。改裝車飈速算濱城的灰色地帶，只要不被警察抓到違法交通規則，大部分的改裝都是合法的。
天虹高架橋下是一片廢車場，廢車場邊上有一家不起眼的修車店，濱城不少玩車的主都會來這改車，據說這裏能搜羅到各種配件，而且這裏的修車仔也是圈內數一數二的神人。
“聽說你們這裏能改車？”布蘭德開著一輛奧迪 A5 停在修車店的門口，朝坐在棚屋前的光頭師傅喊道。
光頭眨眨眼，仔細看著車標。精神一振，估摸要來個大客戶，光頭不敢怠慢，立刻丟下手中的工具跑過來。
“老細！靚車喔，我們最厲害就是改車，你想怎麽弄？”
“暫時沒什麽想法，你先幫我看看吧！另外，我發現的車空調感覺不夠冷，順便幫我檢查一下吧！”布蘭德裝作外行，讓老板放松戒備。
“No problem！我叫人先檢查一下，順便看看怎麽搞！”光頭做了個 OK 的手勢，然後向棚屋內喊了幾聲，嘰裏呱啦的，操著一口鄉下話，布蘭德沒聽懂。
普羅米修斯調取天眼發現，那三輛肇事車輛都是這裏的常客，尤其是最後一次事故的車主——李嘉隆，隔三差五就會把不同的車帶來改裝。
如果要在車上裝上放蚊的匣子，修車店最適合不過。
等了許久，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從屋內悠悠地走來，約莫 20 歲，他身上的白 T 恤已經被機油弄得面目全非，腰間掛著一個工具包，似乎還挺專業。細看之下，高隆的顴骨讓他的臉顯得非常消瘦，黑黝黝的眼圈掛在眼眶下，眼神有點呆滯。
“阿斌，走快點啊，不要讓客人等啊。”光頭焦急地揮著手，但語氣卻沒敢露出半點生氣。
“我這車空調怎麽弄都不夠冷，而且一打開就有股味道。”布蘭德指著車內，朝走到車頭的阿斌說道。
阿斌無視布蘭德的存在，直接揭開車頭蓋，繞到靠前擋風玻璃的位置，扭開一個圓形的螺絲，揭開擋板。他抽出裏面的空調格子遞給布蘭德看，上面交雜著垃圾屑和蚊蟲的屍體，宛如一座被遺棄的亂葬崗，不斷飄來幹澀的屍骨味。
“這看上去有點惡心，我車裏面的出風口不會也這樣吧？”布蘭德有意把話題往出風口上引。
可阿斌只沈浸在自己的世界，他拿起一支噴槍，仔細地清除這群不速之客。
布蘭德看著噴槍，高壓下形成沖擊波的氣流，空調格子上的殘骸被撞擊裏沖向空中，在一陣落寞之消失在地上。猛烈的撞擊之下，布蘭德的思緒也被帶回半年前。
各種大膽的設想刺激著他腦神經末梢：窗戶被打開；氣體噴入；人倒下—— 二氯二乙硫醚、氰化氫、沙林等等，各種化學毒氣的名字出現，又消失 。忽然，所有的碎片形成了一張完整的拼圖，靈光乍現之下，他的心立刻像被悶氣堵死般，有種說不出地難受。
光頭看布蘭德臉色不對，怕是阿斌怠慢了客戶，連忙過來圓場：“帥哥，放心了，阿斌的脾氣雖然古怪一些，但是他的改車技術是一流的！帥哥，帥哥？”
幾聲叫喊過後，布蘭德才緩過來，他明白眼下追查縱蚊殺人的幕後黑手才是重點。
他故意支開光頭，隨口問道：“有喝的嗎？”。
光頭看他回過身，連聲答應，屁顛屁顛地向棚屋跑去。
“你們修空調時，需要拆開車內空調的出風口？”布蘭德決定直奔主題，看他反應。
布蘭德湊近阿斌，手往阿斌肩上一搭。阿斌本能地甩開布蘭德的手，整個人向後退，他的眼神非常怪異，像是在看布蘭德，卻回避與他對視。
這種感覺似曾相識，他不是普通人，布蘭德只覺一陣不好的預感。
法制精神，讓濱城獲安定、和諧。雖說這裏的犯罪率是全球最低，但並不代表零犯罪。
陽光總有照不到地方，黑暗無處不在蔓延。
太平道的槍械彈藥黑市長期隱匿在惠民二手電子市場裏，表面上淘設備的人，極有可能是槍支、炸彈的需求者。
整個二手市場由幾條縱橫交錯的小巷子組成，狹窄的巷子被兩旁一間間雜亂的小店鋪擠壓著。店鋪各有特色，有主營各個時代的電腦，也有販黑膠唱片，甚至專業級功放設備和單反相機等等，包羅萬象，應有盡有。
子誠靠在一個櫃臺前，用手勾下鼻梁上的墨鏡，左右瞄了瞄，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團，問道： “老板，我想找這玩意！” 。
打開紙，裏面包著一個被壓壞的電子芯片。
店裏的胖老板拿起芯片仔細觀摩，隨即細細地打量著子誠。只見他身穿一套夏威夷花襯衫配短褲，腳上踢著人字拖，再配上流裏流氣的發型，十足日本幫的混混，估摸也不會是警察。朝四周看了幾眼，壓低聲：“有，進裏面說！”
從外部看，店鋪非常狹小，兩側是放著老舊電視機的貨架，正面一個小櫃臺。背後只有一道破舊的木門，可進去才知道內有乾坤。子誠跟著老板越過那道木門，進入一個敞亮的房間，房間整齊地放著 5 排貨架，上放隨意擺著監聽、監控設備。老板穿過貨架，來到一堵墻壁前，按下墻角的按鈕，出現暗門。暗門後面才是真正的庫房，庫房看上去很大，分區域規劃著貨物的陳列。所有自制炸彈需要的工具與材料在這裏都能找到。
背對著子誠的老板突然停下腳步，他轉過身，掏出一把槍對準子誠的額頭。
“我從來不問客戶買貨的原因，但我必須清楚你怎麽找上這裏的！”
“餵，你小心走火啊！雖然你一個人，但也不用那麽緊張吧，是暗網上一個叫黑仔的人告訴我的！”子誠舉起手，眼睛時不時往兩邊看，似乎店裏就老板一個人，他有意加大音量，好讓暗處偷聽的喬安知道裏面的狀況。
老板眉頭一簇，大腦快速檢索，可好像不認識什麽黑仔呀，這小子應該是騙人！沒等他反應，一陣槍響從暗門外傳來，由遠而近，子彈打傷胖老板的手，槍掉落。
潛伏在外的喬安拿著手槍靠近暗門，她原以為子誠能漂亮地接住槍，並懟回胖老板，萬萬沒想到他雞手鴨腳，沒接穩，槍又掉到地上，差點弄走火。
喬安發現胖老板還想掙紮，正準備撲向子誠。 “警察，不許動！”喬安一聲呵斥後，縱身一躍，飛腳把胖老板劈倒在地上，讓他彈動不得。
“你這笨手笨腳的也配做警校第一！”喬安不滿地看向從地上撿起槍的子誠。
子誠朝喬安鄒下眉，似乎這個“第一”帶著諷刺的意味。
他沒有理會喬安，令起槍管，蹲在胖老板面前，用槍托敲打著他肉嘟嘟的臉。
“你這是何苦呢，我就想問你幾個問題！本來只是追蹤木馬，現在揪出一串系統病毒。這倒好，身份都亮出來了，不抓你都不行！”
“我以為你是同行來劫貨的，阿 sir，你想查什麽早說嘛！”
“這種芯片你最近賣過給什麽人？”子誠說道。
胖老板支支吾吾半天，恍然記起： “我——我想起來了，有一個修車仔來買過。”
濱城是一座日與夜沒有界限的城市，如果不是仰頭從高樓間的縫隙觀察天空的色彩變化，根本不會有時間的概念。華麗璀璨的燈光在高聳的大樓間點亮整個城市，即便淩晨，依舊喧鬧、繁華。
噩夢縈繞讓天生睡意全無，他獨自走在公寓附近的海堤上，一路過來，街上的熱鬧不減。這個時間點在德國，估計蚊子都看不到一個。
海風肆意地撥弄他的發頭，忽左忽右，洶湧的浪花急切地追逐著他的步伐，身上的西褲腳已經被打濕，可他絲毫沒有察覺，一門心思都陷在剛才的噩夢裏。
暴雨滂沱，天生拿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置身雨中，水已經淹到他小腿位置，恍惚間，他隱約感覺腳下有股向下抽動的力量，細看之下，發現自己站在一個排水井旁，井蓋已經被打開，他迷迷糊糊地往下水道扔下兩個銀色的物體，接著他從塑料袋裏拿出一個奶油槍和一根長長的導管，又塞回去，把整袋東西沈入下水道中。
正當他好奇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時，他隱約聽到身後有聲音，回過頭他看到哈裏斯躺在水面，哈裏斯僵著一動不動，分明是死亡的狀態，天生剛想靠近，哈裏斯突然睜開眼睛。
天生驚醒，渾身冒著冷汗。
哈裏斯的目光極其瘆人，眼睛裏滿是怨恨，仿佛是天生就是殺人兇手。
剛才那是夢嗎？太真實了！那種被雨水浸透的體驗，和手拿著奶油槍的觸感，不像夢境的虛構，更像真實記憶的回放。
布蘭德的新發現讓哈裏斯被殺害過程的推理近乎完美，雖說沒有實質的證據支撐，可又異常地合乎邏輯，仿佛是殺人犯本人自述出來一樣。這讓原本就懷疑自己的天生，陷入自己是否存在‘殺人人格’的糾結裏。
如果夢裏的一切真實存在，那天生在哈裏斯死當晚出現的 15 分鐘空白記憶，就完全說得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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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陽拋開慵懶的睡意漸漸展露煥發生氣的神采，街道的路燈慢慢熄滅，幾個剛從醉意朦朧中抽身的人，正步履蹣跚地走向歸家的路上。
在他們看來燈紅酒綠的一晚才剛結束，新的一天至少還要等上 10 個小時。這種景象在濱城隨處可見，不管是加班熬夜，還是喝酒歡歌，任何時分，都有固定的人群撐起濱城的喧囂。
清晨 6 點，對於工作時間大多是朝 10 晚 6 的濱城而言，多數人還徘徊在起床的邊緣。因此擁堵的馬路還在享受喧鬧前的幾小時寂靜。
一輛改裝過的寶馬 Z3 帶著低沈的轟鳴飛馳在天虹高架橋上。沒等 Z3 嘚瑟地在兩條車道間來回躥，它就被一輛更換轉子引擎的馬自達 RX-7 超過，兩車不斷地用轟鳴聲去挑釁彼此速度極限，似乎在警察巡查前，要來一場世紀大戰。改裝車飈速算濱城的灰色地帶，只要不被警察抓到違法交通規則，大部分的改裝都是合法的。
天虹高架橋下是一片廢車場，廢車場邊上有一家不起眼的修車店，濱城不少玩車的主都會來這改車，據說這裏能搜羅到各種配件，而且這裏的修車仔也是圈內數一數二的神人。
“聽說你們這裏能改車？”布蘭德開著一輛奧迪 A5 停在修車店的門口，朝坐在棚屋前的光頭師傅喊道。
光頭眨眨眼，仔細看著車標。精神一振，估摸要來個大客戶，光頭不敢怠慢，立刻丟下手中的工具跑過來。
“老細！靚車喔，我們最厲害就是改車，你想怎麽弄？”
“暫時沒什麽想法，你先幫我看看吧！另外，我發現的車空調感覺不夠冷，順便幫我檢查一下吧！”布蘭德裝作外行，讓老板放松戒備。
“No problem！我叫人先檢查一下，順便看看怎麽搞！”光頭做了個 OK 的手勢，然後向棚屋內喊了幾聲，嘰裏呱啦的，操著一口鄉下話，布蘭德沒聽懂。
普羅米修斯調取天眼發現，那三輛肇事車輛都是這裏的常客，尤其是最後一次事故的車主——李嘉隆，隔三差五就會把不同的車帶來改裝。
如果要在車上裝上放蚊的匣子，修車店最適合不過。
等了許久，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從屋內悠悠地走來，約莫 20 歲，他身上的白 T 恤已經被機油弄得面目全非，腰間掛著一個工具包，似乎還挺專業。細看之下，高隆的顴骨讓他的臉顯得非常消瘦，黑黝黝的眼圈掛在眼眶下，眼神有點呆滯。
“阿斌，走快點啊，不要讓客人等啊。”光頭焦急地揮著手，但語氣卻沒敢露出半點生氣。
“我這車空調怎麽弄都不夠冷，而且一打開就有股味道。”布蘭德指著車內，朝走到車頭的阿斌說道。
阿斌無視布蘭德的存在，直接揭開車頭蓋，繞到靠前擋風玻璃的位置，扭開一個圓形的螺絲，揭開擋板。他抽出裏面的空調格子遞給布蘭德看，上面交雜著垃圾屑和蚊蟲的屍體，宛如一座被遺棄的亂葬崗，不斷飄來幹澀的屍骨味。
“這看上去有點惡心，我車裏面的出風口不會也這樣吧？”布蘭德有意把話題往出風口上引。
可阿斌只沈浸在自己的世界，他拿起一支噴槍，仔細地清除這群不速之客。
布蘭德看著噴槍，高壓下形成沖擊波的氣流，空調格子上的殘骸被撞擊裏沖向空中，在一陣落寞之消失在地上。猛烈的撞擊之下，布蘭德的思緒也被帶回半年前。
各種大膽的設想刺激著他腦神經末梢：窗戶被打開；氣體噴入；人倒下—— 二氯二乙硫醚、氰化氫、沙林等等，各種化學毒氣的名字出現，又消失 。忽然，所有的碎片形成了一張完整的拼圖，靈光乍現之下，他的心立刻像被悶氣堵死般，有種說不出地難受。
光頭看布蘭德臉色不對，怕是阿斌怠慢了客戶，連忙過來圓場：“帥哥，放心了，阿斌的脾氣雖然古怪一些，但是他的改車技術是一流的！帥哥，帥哥？”
幾聲叫喊過後，布蘭德才緩過來，他明白眼下追查縱蚊殺人的幕後黑手才是重點。
他故意支開光頭，隨口問道：“有喝的嗎？”。
光頭看他回過身，連聲答應，屁顛屁顛地向棚屋跑去。
“你們修空調時，需要拆開車內空調的出風口？”布蘭德決定直奔主題，看他反應。
布蘭德湊近阿斌，手往阿斌肩上一搭。阿斌本能地甩開布蘭德的手，整個人向後退，他的眼神非常怪異，像是在看布蘭德，卻回避與他對視。
這種感覺似曾相識，他不是普通人，布蘭德只覺一陣不好的預感。
法制精神，讓濱城獲安定、和諧。雖說這裏的犯罪率是全球最低，但並不代表零犯罪。
陽光總有照不到地方，黑暗無處不在蔓延。
太平道的槍械彈藥黑市長期隱匿在惠民二手電子市場裏，表面上淘設備的人，極有可能是槍支、炸彈的需求者。
整個二手市場由幾條縱橫交錯的小巷子組成，狹窄的巷子被兩旁一間間雜亂的小店鋪擠壓著。店鋪各有特色，有主營各個時代的電腦，也有販黑膠唱片，甚至專業級功放設備和單反相機等等，包羅萬象，應有盡有。
子誠靠在一個櫃臺前，用手勾下鼻梁上的墨鏡，左右瞄了瞄，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團，問道： “老板，我想找這玩意！” 。
打開紙，裏面包著一個被壓壞的電子芯片。
店裏的胖老板拿起芯片仔細觀摩，隨即細細地打量著子誠。只見他身穿一套夏威夷花襯衫配短褲，腳上踢著人字拖，再配上流裏流氣的發型，十足日本幫的混混，估摸也不會是警察。朝四周看了幾眼，壓低聲：“有，進裏面說！”
從外部看，店鋪非常狹小，兩側是放著老舊電視機的貨架，正面一個小櫃臺。背後只有一道破舊的木門，可進去才知道內有乾坤。子誠跟著老板越過那道木門，進入一個敞亮的房間，房間整齊地放著 5 排貨架，上放隨意擺著監聽、監控設備。老板穿過貨架，來到一堵墻壁前，按下墻角的按鈕，出現暗門。暗門後面才是真正的庫房，庫房看上去很大，分區域規劃著貨物的陳列。所有自制炸彈需要的工具與材料在這裏都能找到。
背對著子誠的老板突然停下腳步，他轉過身，掏出一把槍對準子誠的額頭。
“我從來不問客戶買貨的原因，但我必須清楚你怎麽找上這裏的！”
“餵，你小心走火啊！雖然你一個人，但也不用那麽緊張吧，是暗網上一個叫黑仔的人告訴我的！”子誠舉起手，眼睛時不時往兩邊看，似乎店裏就老板一個人，他有意加大音量，好讓暗處偷聽的喬安知道裏面的狀況。
老板眉頭一簇，大腦快速檢索，可好像不認識什麽黑仔呀，這小子應該是騙人！沒等他反應，一陣槍響從暗門外傳來，由遠而近，子彈打傷胖老板的手，槍掉落。
潛伏在外的喬安拿著手槍靠近暗門，她原以為子誠能漂亮地接住槍，並懟回胖老板，萬萬沒想到他雞手鴨腳，沒接穩，槍又掉到地上，差點弄走火。
喬安發現胖老板還想掙紮，正準備撲向子誠。 “警察，不許動！”喬安一聲呵斥後，縱身一躍，飛腳把胖老板劈倒在地上，讓他彈動不得。
“你這笨手笨腳的也配做警校第一！”喬安不滿地看向從地上撿起槍的子誠。
子誠朝喬安鄒下眉，似乎這個“第一”帶著諷刺的意味。
他沒有理會喬安，令起槍管，蹲在胖老板面前，用槍托敲打著他肉嘟嘟的臉。
“你這是何苦呢，我就想問你幾個問題！本來只是追蹤木馬，現在揪出一串系統病毒。這倒好，身份都亮出來了，不抓你都不行！”
“我以為你是同行來劫貨的，阿 sir，你想查什麽早說嘛！”
“這種芯片你最近賣過給什麽人？”子誠說道。
胖老板支支吾吾半天，恍然記起： “我——我想起來了，有一個修車仔來買過。”
濱城是一座日與夜沒有界限的城市，如果不是仰頭從高樓間的縫隙觀察天空的色彩變化，根本不會有時間的概念。華麗璀璨的燈光在高聳的大樓間點亮整個城市，即便淩晨，依舊喧鬧、繁華。
噩夢縈繞讓天生睡意全無，他獨自走在公寓附近的海堤上，一路過來，街上的熱鬧不減。這個時間點在德國，估計蚊子都看不到一個。
海風肆意地撥弄他的發頭，忽左忽右，洶湧的浪花急切地追逐著他的步伐，身上的西褲腳已經被打濕，可他絲毫沒有察覺，一門心思都陷在剛才的噩夢裏。
暴雨滂沱，天生拿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置身雨中，水已經淹到他小腿位置，恍惚間，他隱約感覺腳下有股向下抽動的力量，細看之下，發現自己站在一個排水井旁，井蓋已經被打開，他迷迷糊糊地往下水道扔下兩個銀色的物體，接著他從塑料袋裏拿出一個奶油槍和一根長長的導管，又塞回去，把整袋東西沈入下水道中。
正當他好奇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時，他隱約聽到身後有聲音，回過頭他看到哈裏斯躺在水面，哈裏斯僵著一動不動，分明是死亡的狀態，天生剛想靠近，哈裏斯突然睜開眼睛。
天生驚醒，渾身冒著冷汗。
哈裏斯的目光極其瘆人，眼睛裏滿是怨恨，仿佛是天生就是殺人兇手。
剛才那是夢嗎？太真實了！那種被雨水浸透的體驗，和手拿著奶油槍的觸感，不像夢境的虛構，更像真實記憶的回放。
布蘭德的新發現讓哈裏斯被殺害過程的推理近乎完美，雖說沒有實質的證據支撐，可又異常地合乎邏輯，仿佛是殺人犯本人自述出來一樣。這讓原本就懷疑自己的天生，陷入自己是否存在‘殺人人格’的糾結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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